小赵医生毁了晚餐，于是凌院长只能把他当成晚餐。
小赵医生再瘦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凌院长的腰再壮硕也是肉做的。最后的结果是凌院长捶着腰靠在床边感叹：“你要是把你床上的天赋和热情分百分之十到厨房里，我就能天天吃满汉全席了……”
赵医生精力充沛，坚持认为庆祝工作还不到位，因此拿了两瓶红酒拉着凌远划拳，凌院长哭笑不得，陪他玩了两局就实在受不了了：“咱们能不能玩点高端的？”
小赵医生穿着棉质的睡衣抱着腿看他：“玩什么高端？”
“嗯……比如……谈谈工作？”
赵启平duang地一下躺尸在飘台上，眼睛死鱼般翻着：“我应该去知乎回答个问题：有一个摩羯座的男朋友兼上司是怎样的体验。”
凌远微笑：“时至深夜，月色正好，正是谈工作的好时候。来吧，说说你的智能系统……”
“我谢谢你是你的智能系统！”小赵医生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嚼着麻辣花生道：“为了你这个破系统我容易吗我！上上下下一堆破事儿我这都快内分泌失调了！你看我这头发掉的这发际线，你看看你看看！”
毛绒绒的脑袋说着就往凌远怀里拱，被凌院长一把抱住温声哄道：“好好好，辛苦了辛苦了，等这个事儿完了，我好好犒劳犒劳你，好不好？”
赵启平面无表情地伸手：“憋整虚的，加薪！”
凌远笑得像个大尾巴狼：“加加加一定加，连带这三个月扣的奖金，我以后慢慢给你补齐了，啊……”
小赵医生如愿以偿地要到了钱，脸上立马美滋滋地笑开了花，舒展长腿躺在凌远怀里。赵启平闭上眼，枕着凌远肩膀打了个呵欠道：“你上次跟我说的，让我从患者的角度考虑智能系统的事，我认真地想了想。”
“嗯，说来听听。”
“假如我是患者，嗯……就从门诊来吧。我摔断了腿，到医院进骨科，刷身份证挂号，交押金，然后有护士来分流，把我的基本信息录入她的终端……分流的同时护士已经对我的病情有基本判断，我可以用等候的时间去拍X光片，与此同时，这个图像就已经被传送到医生的办公桌屏幕上，然后他的诊断结果会在整个系统内即时更新，如果需要其他检查，会在分管护士的终端上显示提示信息，做完各项检查医生会有个最终诊断结果，之后我可以直接住院，轮候手术；再或者如果我根本没有骨折，那护士完全可以帮我处理患处，然后在楼下的自动提药机里拿药，取剩余的押金回家。”
凌远表情有点纠结地听完这个跟角色扮演游戏一样的看病流程：“你的意思是……跟医生全程不见面？”
“这大大减轻了医患双方的非必要活动量啊，而且特别方便归档。”小赵医生理所当然道。
凌远深吸一口气，语声低沉道：“启平，你是一线临床医师，每天接触那么多患者，你觉得这个流程……能适用我国各地区各阶层的所有患者吗？”
赵启平从凌远怀里坐起来，转身面对他坐着：“你的意思是……太异想天开了？”
“不，技术层面上非常容易实现。”凌远盘起腿来，看着赵启平道：“但是患者的心理呢？我们是具有专业知识的，知道骨折这玩意看片子比看人靠谱得多的多，可患者会明白吗？他会信任一个……连面都见不到的医生吗？再说我们国家的实际情况……黄牛，骗保，甚至医闹，全都能在这个系统中找到可钻的空子，你想到了吗？”
小赵医生越听脑袋越往下低，最后小脸皱成一团：“那……那你说怎么办？我实习时那都在美国大农村的公立医院，一个月都摊不上一例手术，黄牛医闹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我缺乏对敌斗争经验啊……”
“不要找借口。”凌院长拉了拉他的耳朵道：“想想我们开发智能管理系统的初衷……不要提你的机械臂！这个系统的智能之处不单是某架仪器的操控——那也不能称之为‘智能系统’，而是我们要利用现在智能产品的普及，及其私密性和唯一性，来规范医患双方的行为，设立新秩序。”
赵启平皱了下眉，眨眼道：“你的意思是……要有一个措施，确保进行预约的手机，真人，和身份证，跟来到医院就诊的这三样东西……完全重合？”
“对。比如，可以能用网上预约时的即时指纹或面部识别，来取代传统的验证码。或者，哪怕是让每个身份证用户都绑定智能手机的ID，都能有效遏制黄牛的刷号行为。”
“哦……”赵启平托着腮思索了一阵：“那……那到医院里面呢？刷手机还是刷脸？”
“内部可以继续用手环。严进宽出，只要病人进医院后完成了身份确认，手机就没什么用了。之后的看诊流程，可以参考你说的，甚至对于骨科来讲，为了提高效率，可以先拍片子再分流。但这期间，病人和医生是一定要见面的，面对面的病情叙述非常重要，这不仅是对患者的心理安慰，也可以借此判断，此患者是否有其他病情……就像之前那例，老人被车撞后的截瘫，如果你都没见到患者而只看髋部的片子，那很可能就忽略了他腰间的麻木就盲目进行手术，那么手术之后他再瘫痪，很有可能这件事情就会变成由误诊引起的，医疗事故，到时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小赵医生长长哀嚎了一声，绝望地闭上眼睛：“天哪……为什么给人家看个病能这么难……”
凌远靠在飘窗里，摇晃着杯里的红酒，微笑着看他：“现在知道了？管理不是那么容易的。每年Management毕业那么多学生，但终究是……实干的太少，空谈的太多。”
小赵医生愁眉苦脸：“我实干的也不少啊……可设想起来还是太乌托邦。”
凌远眼角笑出三道褶子，拿起酒瓶给他倒酒：“你在国内工作的时间还短，这么大一个课题……确实是难为你了。”
赵启平端着杯子跟凌远碰了一下，眼神却飘到窗外若有所思道：“也许我也应该像你带着李主任那次一样，去别的医院看一回病，体验生活。”
凌远得意道：“李睿之前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回来之后立即对我死心塌地。你看，这就是管理的艺术。”
“撩汉的艺术！”小赵医生不屑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夜景跃跃欲试道：“看来，我也得培养一个……对我死心塌地的迷弟啊……”
李熏然的心理评估结果下来了，三个心理专家给出的结果中，两个优一个良，完全符合复职条件。李局长非常高兴，以犒赏功臣的名义，邀请谭宗明来家里吃饭喝酒。而李妈妈则是高兴之余心情又有点复杂，也不提复职的事，只一个劲儿地催小李警官赶紧回家来住。
李熏然有点忐忑地窝在谭宗明怀里，老谭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脑上的各种曲线，暂时没注意到怀中人的不安。小李警官心里纠结成一团中国结，犹豫半晌，还是轻轻拉了下谭宗明的袖子：“老谭……”
“嗯？”谭宗明赶紧放下电脑，“怎么了宝宝？”
“……我都多大了还宝宝……”李熏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那个……我，我现在心理评估合格啦，可能很快就要复职……虽然可能只能做内勤工作，但是……”
谭宗明何等敏锐：“你要搬回市中心住？”
李熏然嗯了一声，纠结了一阵挠挠头发道：“可我又想跟你一起……”
谭宗明闻言，心中瞬间比连吃二十个鲜奶泡芙还香甜：“那我在你们警局附近买个楼盘，我也搬到市中心住。”
“哎别别别……我那个……我正打算在市里贷款买房子呢……”李熏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蹂躏他那一头卷毛：“你给我买房子……总感觉被你……那啥了似的……”
谭宗明心说我倒是想！可就你们爷俩儿这明镜高悬两袖清风的，比船泡木还耐腐蚀我有钱都没地儿砸！穷得光剩钱了的谭大鳄叹了口气：“那我付一半首付，帮你付一半房贷，行了吧？”
李熏然眼珠转了一下，头一阵猛点：“那装修……？”
“我包，我包……”谭宗明忙不迭地应下来，把电脑放在一边，双手抱起小警察道：“那个……复职之后，工作时还是要小心点……”
“嗯嗯知道知道……”李熏然明显是敷衍地在答应，手里搓着谭宗明的睡衣袖口：“那啥……我这回能痊愈，多亏了你……你给我做那什么干预，我还没正式谢谢你……”
谭宗明被这实心眼的小家伙说的心头一暖：“好，你想怎么谢我？”
“嗯……我请你吃我们警局门口最好吃的那家小龙虾？”
谭大鳄闭了下眼睛，不说话，就幽幽看着他。
“好吧看起来你是嫌弃小龙虾……”李熏然被他幽怨的目光看得脸红，于是故意偏了偏眼神，“嗯嗯那个……我还想起来了，那些帮你给我做心理干预的老师们……还有你让我去见的那个老头子，我……我们是不是也要感谢一下……”
谭宗明继续目不转睛：“我自会一一致谢。”
李熏然被他吃人的眼神看得耳朵都红透了，他喘不过气来，下意识伸手推了推他：“好啦，你不就是想听我说，以……嗯……相许吗……”
谭大鳄又不动声色地又迫近一寸：“以什么？嗯是什么？”
“以，以……”李熏然正低着头舌头打结，突然平地一声雷，救命的手机铃声欢快地炸响，小李警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蹦下床抄起手机：“喂？啊赵医生好……去看病？好好好去去去！嗯嗯明天我开车去找你！哎哎赵医生你别挂咱们再聊十块钱的呗我跟你说你们家狗现在长得可胖了我天天带它晨跑……”
被晾在卧室大床上的谭大鳄鱼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下集预告======
论培养一个迷弟的重要性
======分割线======
哈哈哈哈我真的不是要黑摩羯座我才不会说我前一个勾搭未遂的男神是摩羯座呢哈哈哈哈哈！
可怜滴老谭呀这就是得罪娘家人的下场……小赵医生这属于祖传大舅哥，专治弟夫老中医hhhhhh
======分割线======
Lofter常抽，备链接如下：
全文目录走tag：两个医生的同居史
发现首页刷不到文请特别关注或搜索tag，或安卓客户端下载U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