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凌赵】两个医生的同居史【37】

妞妞身上多处轻微擦伤,膝部的伤最重,是典型的骨膜下骨折。赵启平和科室的同事看了片子,骨折线延伸到生长板,小赵主任谨慎地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暂时不手术。毕竟幼儿骨骼的生长能力很强,大多数骨折都无需完全剖开复位。

赵启平出了办公室,拿着片子跟林念初解释。妞妞坐在诊室的床上,哭得全身都没了力气,抽抽噎噎地随时要背过气去似的。林念初也跟着哭,一边无声地抹眼泪一边哄女儿,赵启平深吸口气,蹲下解开冰袋,查看小女孩肿得像萝卜一样的腿,轻声问她:“那个男孩子为什么推你?”

“他抢……我的,我的……小兔子……”妞妞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吐出几个字。

赵启平又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其他关节和青肿的地方,确定没有其他大碍之后,起身小心地把小姑娘抱起来:“妞妞不哭了啊,程叔叔去拿固定板了,之后喷了药就不疼了。妞妞坚强一点,别让别的坏孩子看笑话,好不好?”

小姑娘点点头,然而哭太久了抽过了头根本停不下来,还是在赵启平怀里抽得一抖一抖的。小赵医生抱着她哄,程副主任拿了一套夹板和两瓶喷雾进来,对赵启平道:“惹事那孩子的家长纠集了一群人在门诊厅,主任您看……”

赵启平诧异:“他们要干嘛?”

“说是怕医生收钱,把伤势往重了说,讹他们钱。”

赵启平把孩子放下,头晕了一下,低声道:“先叫保卫科来俩人,然后以林大夫的名义报案,请民警来协调一下。我出去看看。”

“哎哎主任!”程副主任把药塞到林念初手里追了上来,也压低声音道:“那个……凌院长说过不许我们介入这些与医院无关的纠纷中,我觉得您没必要出面……”

赵启平垂睫沉默了片刻,轻点了一下头,还是走了出去。

 

孩子的父亲看着像个土大款,六个月的肚子,阿玛尼的裤子,巴宝利的风衣,拎一个铺满字母的手包,一口焦黄的大牙在诊室外破口大骂,与他风格相仿的夫人在一旁尖声助阵,两人合成一曲二重奏。他们身后站着几个保安模样的人,长得肥肥壮壮的,还有一个幼儿园老师,尖下巴高颧骨,化妆化的白面红唇,赵启平瞬间错觉自己掉到了妖精窝里。

那大黄牙有些眼色,看见赵启平出来就觉得他是能说了算的,带着大戒指的粗手指马上指到他鼻尖:“你是大夫是吧?你们给我过来,你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清楚,我们家孩子没推那小丫头,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说啊,快给我们儿子作证啊!”

赵启平用病历夹拨开男人的手指:“医院无法判断过程,只能判断结果。患者多处软组织挫伤,一处骨折构成轻伤。如果患者监护人需要,我们医院,及全市各个三甲医院皆可提供病历,开具证明,你在这儿撒泼是没用的。”

“我呸!那小孩儿送来的时候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进你们医院两个小时,哦,腿也肿啦,也挫伤啦,谁他妈信啊!”女人的声音像叉子划瓷盘子,“肯定是你们医院故意把小孩弄伤的!对,刚才那女的呢?那女的跟你们医院是不是认识?瞧她那穷酸样,不就是钱吗,两万够了吧?缺钱就直说,说什么不是钱的事儿,装什么清高!还是等着你们医院出个更严重的结果好多讹我们哪?”

赵启平听得头疼,此刻万分怀念曲筱绡,这种当众撕逼的事他真的做不出来,大概只有她们这种逻辑相仿的才能吵到一起。

浑身都是破绽,反而无处下手。赵医生张嘴说不出话,只能道:“警察马上就来,之后你们跟患者的监护人如何协调,由公安和法院受理,我们医院只负责治病。”

赵启平转身要往里走,那对夫妻身后的小男孩忽然大哭,撒泼似的坐在医院的地上大喊自己没推她,要她还玩具。孩子的妈妈不耐烦地边扯着他边哄:“哎呀你别哭啦!那种没人要的小杂种碰过的东西咱不要了,妈再给你买!”

赵启平的拳握紧。

“就是,离过婚的人家能出来什么好货,看着都晦气,咱走走走……”大黄牙拽着男孩的另一条胳膊往外拖。

“等等。”赵启平跟过来,一步一步直僵僵地往男人眼前走:“你刚说什么?”

大黄牙的几个保镖紧张地围上来。大黄牙咧着大黄牙笑了:“我说那个穷婊子,你直眉瞪眼地干啥啊?难不成你是她养的小白脸?”

赵启平紧紧咬牙,酒精所带来的热度一阵一阵地往头上涌,太阳穴上的青筋狰狞暴起。他往前压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那张不断开合的嘴。大黄牙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半步,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对准他:“你……你要干嘛,我录你了啊,医生打人了啊!”

赵启平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另一只手闪电般抓向他的领子,却意外地抓了个空。一股大力从赵启平脖子后扯过去,扯得他几乎仰天摔倒。就在他要叫出声的时候,肩头忽然重重摔在一个怀抱里。

小赵医生第一眼看见的是那条蓝白红相间的领带,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凌远的表情极冷:“这是出什么事了?”

 

赵启平坐在自己的主任办公室里。凌远在顶层的办公室里训林念初。

“上次妞妞发烧……赵医生说以后有事情找他,说你太忙,我,我就……”林念初绞着双手低着头,没及时剪掉的刘海零零碎碎地垂在眼前。

“他让你找他你就找他?你有没有脑子?你有没有脑子!”凌远居高临下地吼她,来回来去焦躁地踱着步子如同一只困兽,“而且你还把那种人带到医院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有事找警察找我甚至找爸妈商量都行,你揪着他一路到医院你想干什么?啊?找你以前的同事一块儿打群架吗!”

“我……我没有揪着他,是他们从妞妞一出事就跟我谈私了私了,逼我签放弃追责的那个协议。你知道孩子的青枝骨折一开始是看不出来的,我坚持要送孩子来医院检查他们非说我是借机要敲诈他们所以非要跟着来,我……我给赵医生打电话真的只是担心妞妞伤到了生长板以后会落残疾,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没有要把你们卷进来的意思……”

凌远酒劲正当头,一阵头晕目眩,胃里像有只钢爪在挠。他费力地眨了眨眼,沉默了半晌,双手撑着办公桌道:“是我没有尽到作为养父的责任……不是你的错,我刚刚话说重了。”

林念初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

凌远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走吧,先去看看妞妞。”

 

妞妞的夹板已经打好了,喷了药又喝了水,迷迷糊糊地躺在病床上睡着,小脸蛋上沾着的泪痕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小的兔子玩偶。

凌远抓住一个护士问:“赵主任呢?”

“不知道,下班了吧?”护士指指大办公室里赵启平的桌子:“灯都关了。”

林念初守在妞妞身旁,凌远往办公桌前走去。上面放着叠得整齐的医师袍,病历夹,还有胸牌。

一寸照片上,赵启平笑得阳光灿烂。

凌远的胃一阵抽疼。

 


华灯初上。曲筱绡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从手包里拽出绑着个毛球的手机顺手刷了刷微博。屏幕卡了一下,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曲筱绡对着屏幕上巨大的三个字愣了三秒,嗷地一声叫得响彻云霄。

穿着高领羊绒衫和纯色休闲裤的赵医生站在路灯边十分扎眼,还引起了小范围的交通滞缓。曲筱绡铿地一声把车停在他跟前,拍拍车门,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叫:“唐长老~~~~~~”

赵启平翻了个白眼坐上车:“谢谢。”

“甭客气,山不转水转,买卖不成仁义在。男女朋友当不成,当酒友我还是合格的吧?”曲筱绡横冲直撞地并道上路,瞥了他一眼道:“你最近穿衣服的风格怎么这样?”

赵启平“啊”了一声:“哪样?”

“性冷淡。”

赵启平笑了一声,胳膊肘架上窗边开口撩道:“我今天有一个瞬间十分怀念你。”

曲筱绡呸了一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下集预告======


哎呀上集的预告又不准了,还是要顺延到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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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lofter手机客户端没有草稿箱!!鱼唇的我存了草稿就被拉出去吃饭了然后发现发不了文嘤嘤嘤……

既然已经出来一个前任了那就……来吧互相伤害吧!凌院长正在家练鞭子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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