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主任耷拉着耳朵，蔫头蔫脑地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已经挨了十分钟的训。
“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你就冲上去动手？啊？今天要不是李局长在，有人救你，你想没想过那一下砸下来会是什么后果？！”凌远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慷慨激昂地骂道：“我之前在全体会上怎么说的，嗯？我强调了多少次，保卫科和摄像头都是辅助手段，重要的是医务人员自己要有自我保护意识！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小赵医生被骂得默默缩成个团，拖着声音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先叫保卫科……可是今天那个女人是怀着孕的，再差一点说不准就闹出人命来！我……”
“你还说！”凌远瞪眼，狠狠用手指戳他脑门，“以后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准你以身犯险！再有一次，我就直接把你打包扔到杏林分部去，听到没有！”
赵启平眨着湿漉漉的圆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抱着凌院长的腰就开始蹭。凌大院长道貌岸然地咳嗽了两声，轻轻拍拍他的胳膊：“这还在医院呢，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小赵医生眯起眼睛，下巴轻轻蹭着凌院长柔滑的西裤面料：“你刚才怒气冲冲的把我一路抓回办公室，谁敢现在来惹你……”他的手指轻轻溜进凌远的皮带间，不轻不重地拂过他腰窝，“而且，现在是午休呀，院座大人……”
凌远按在他头上的手不自觉地轻轻绞着他的头发：“午休时间，是给大家吃午饭的。”
“我在吃午饭呀……”赵启平挑起嘴角，笑得妖魅，用舌尖挑起凌远的裤子拉链，轻轻咬住。
“启平……”凌远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把他脑袋往自己身前一扳：“快点。”
小赵医生从喉咙里笑着哼了一声，叼着拉链一拉到底。灼热的器官蠢蠢欲动，被灰色纯棉的布料包裹着，凸出来的前端已经洇出一小块湿迹。赵启平用鼻尖蹭了蹭那块水迹，灵活的唇舌顶进布料间的缝隙，解放了那个被束缚的庞然之物。凌远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断地吞咽着唾液，轻轻把小赵医生的头往自己身前揉。
小赵医生翻着眼睛看他，努力吞进整根，淡色的薄唇紧紧箍住根部，舌头卖力地扫弄着茎身，戳刺着顶端的泉眼。凌远觉得一股热气渐渐蒸上来，他不敢喘得太厉害，怕经过的人听到，只能用气声低低唤他名字：“启平……”
赵启平温热的鼻息喷在茂密的丛林里，腥膻混合着隐隐的白麝香，搅得他头昏脑涨的。凌远的腰部肌肉微微发颤，不自觉地按着他的头自己抽动起来。小赵医生借了力，努力把头扬起来看着他，原本就削瘦的双颊凹陷出紧致诱人的弧度。凌远腰间一麻，闭着眼睛，箍住他的脑袋奋力冲撞了几下，尽数交代在小赵医生的喉咙深处。
“小妖精……”凌院长微微喘息着把自己抽出来，倾身压下来搂住他，咬他咸腥的嘴唇，“我迟早被你榨干喽……”
小赵医生得意地戳着他的肚子：“别呀，我还等你晚上好好教训我呢，院长……哥哥。”
晟煊的消化进程很顺利，信息系统升级也有了眉目。周五的下午，谭大总裁揉揉酸痛的眉心，做足了心理建设，给李局长打了个电话。
“李……伯父，我是谭宗明。我……”
“谈谈。”李局长干脆利落地截断他的话，顿了一下，“下午五点半，你来我办公室。”
说完就是咔嚓一声。
向来擅长迂回包抄笑里藏刀的谭总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五点二十七分，谭总的跑车悄无声息地滑进市公安局的大门。李局长从楼上的办公室往下看，这辆车很宽，底盘低，开得沉稳又中规中矩，像海洋馆里贴着玻璃隧道游动的那种大片子鱼。
李局长面色阴郁地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报告，沉沉地叹了口气，跌回自己宽大的真皮转椅。
谭宗明第一次上门，思前想后了半天，反腐风声那么紧，他还是没敢带东西。更何况，老李局长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压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正经人看到都得三省吾身一下，谭宗明就更不敢造次。
“谭先生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老李局长不锈钢杯子里泡着浓茶，他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为了然然的事。”
谭宗明也看明白了，自己这位准泰山大人明察秋毫杀伐决断，说话只用肯定句，因此寒暄客套绕圈子都是废话，不如直入主题：“我听熏然说，他觉得自己被刑警队除名了。”
老李局长直直地看着他：“谭总觉得是我安排的。”
谭宗明谨慎发言：“从动机和能力两方面交叉排除，我不得不把目标锁定为您。”
老李局长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在那一刻深了许多：“你看看这个。”
谭宗明双手接过。抬头写着“市局刑警队员心理侧写评估报告”，上面写着李熏然的名字，印着他的一寸标准照。评估结果一栏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过激倾向）。
谭宗明惶惑：“这什么意思？”
老李局长抱着双臂，眼帘乌沉沉地半垂着：“PTSD，这样说你可能更熟悉。”
谭宗明悚然：“熏然……熏然有PTSD？这是什么时候的评估结果？他受伤后一直在医院里怎么会……”
“之前，他那次被囚禁后回来时，局里就出了这个报告。当时不想打击他，我就没告诉他这个事儿，只以休养察看为由把他调到了经侦队……当时以为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谭宗明愣了片刻，低声问：“他现在……经过新的刺激，更严重了？”
李局长闭上眼睛：“不清楚，还没做新的评估，他情绪太不稳定，怕刺激到他。但PTSD也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那天，他被催眠的时候你看到了，大家也都看到了。你觉得，我们公安机关，能允许一个随时会听别人指挥，把枪口对准同志的人，继续留在刑警队出外勤吗？”
“可那件事里熏然也是受害者！再说了他即使被催眠了也不是完全失去控制，他最终不还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吗！说明他的意志能战胜那个控制他的声音，他……”
“谭先生。”李局长无奈地截断他的话，“这不是在谈生意，能讨价还价。这是关乎国家安全的纪律。原则上，对内部的处理，我们向来，从严从重，杜绝一切隐患。”
谭宗明的脊背僵住，冷汗顺着脊沟慢慢渗出来：“那他……就没有机会了？”
“我能争取到的，最长的留职察看期限，是半年。”老李局长看着他，沉声道：“如果半年后他的心理评估不能到达正常标准，他就会被正式除名。”
谭宗明沉默。
老李局长叹口气：“其实我和他妈妈，一直反对他走这条路。之前他出了事，他妈妈就跟我大吵了一架。现在，她更是天天催着我赶紧把然然从那个要命的地方摘出来，让他回家，好好地待在她身边。”
“这……不大好吧……”谭宗明身子微微前倾，“以熏然的性格，强行让他回家休养只会让他心里更不舒服。而且……而且这个病，据我所知，一味逃避是下下策，只有正面应对，才有可能根治。”
老李局长苦笑：“这也是今天，我请谭总来的意思。”
“您放心……把熏然交给我？他……他同意了？”谭宗明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我一直以为……您不喜欢我。”
老李局长瞥他一眼，板着脸道：“是啊，因为你傻。”
谭宗明肝颤。
“你也不想想，要是然然对你没那个意思，我天天找你茬儿干嘛？闲得慌啊？”老李局长又喝了口茶，双手交叠在胸前，悠悠看着他道：“干我们这行的相信证据，相信时间的检验。据我这些日子对你的观察，你嘛……还行。”
谭大总裁诚惶诚恐肝脑涂地：“您过奖了！”
“戒骄戒躁，继续保持。”老李局长面无表情，敲了敲那份评估报告，“然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周五晚上的住院部挺热闹，人来人往的，都是下了班后来探望病人或来陪床的家属，谭宗明以前见识过这阵仗，于是绕过电梯，自己爬了消防通道上楼。
李熏然还在打那款游戏，无精打采地窝在床上十指翻飞，爆炸炮火一刻不停。谭宗明叹气，小狮子被折断爪子驱逐出群，蔫蔫地一个人趴在树下，看得人心疼。
恰好一局结束，李熏然活动了一下脖子，懒洋洋道：“你来啦。”
谭宗明坐在他身边：“又赢了？”
李熏然骄傲地扬起头，咧嘴露出得意的小虎牙：“团灭敌军，零战损。嘁，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谭宗明也笑，握着他手指轻轻把玩。那上面筋脉分明，有枪茧，有刀痕，还有一片浅浅的烧伤。
“熏然，我们回家。”
======下集预告======
小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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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最近两章谭李戏好多啊，说好的略写呢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手呢！
谭总千难万险终于争取到了同居权然而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自己选的小警察跪着也要养完当然跪着也是一种姿势哦天哪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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