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交班之后就能下班回家了，凌院长却还约了投资方见面，一直谈到午饭时间才告一段落。小赵医生熬过了头反而清醒得要命，并不想回家，换了衣服正思考着要去哪儿消磨时间时，迎面看见一张熟脸。
赵启平笑了。
赵启平每天泡吧修炼的撩妹技能满格，又有爆表颜值加持，因此跟任何一个小姑娘礼貌地提出喝杯咖啡的要求，成功率是100%。
凌远的妹妹凌欢也是医学院的学生，比赵启平小一届。曾经，因为他和凌远的关系，他一度也和凌欢玩儿得不错。
“怎么样，凌大小姐，有个当院长的哥哥，这几年过的爽吗？”他说这话是坏笑着的，光看小姑娘清瘦了一圈的脸，眼眶下的乌青以及提到她哥时那个大大的白眼，赵启平就知道，凌远对自己的亲人向来……狠得下心。
“还用说吗，饱受剥削，饱受压迫。”凌欢叹口气，那忧心倒是真心实意的，“启平哥，不瞒你说，我哥他当了院长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
赵启平仔细地想了一下，那人的扑克脸工作狂魔不解风情等等等等都跟十年前一模一样原汁原味，不禁疑惑道：“他哪儿变了？”
凌欢看他，眉头蹙了一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烦躁地摇摇头：“我说不出来……他，他这个人……”她顿了好一阵，才低声道：“就是……他现在挺凉薄，而且……更像个商人。”
赵启平点点头，这倒是……
“而且……”凌欢沉沉叹口气，她从前只知道赵启平跟凌远是朋友，并不知道他们真实的关系，说话自然没有忌讳，“当初嫂子那事儿，给他打击挺大的，后来离婚了，他，他就像疯了一样……不过是特平静那种疯，你，你理解一下，就是无声躁狂，那种……”
“哎哎哎。”赵启平听不下去了，“你好歹也是专科出身的，能不能形容的专业点儿？你这语言水平给精神科抄病历都不合格。”
“哎呀哥我说正经的！”凌欢急道，“你看看他现在，每天一个人扎在医院里，一礼拜也不回趟家，压根就不想过日子这回事，每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一开会就要训人，你不知道现在医院大家对他意见多大！”
赵启平随手搅了搅咖啡：“当官得罪人，况且他又要一力促成改革，得罪人也正常。”
“问题不在于他得罪人！”凌欢急得几乎把甜品勺掰弯，“我是觉得，他现在压根就不像一个活人，什么人际啊朋友啊，他统统都没想过去维护，他是彻底把自己当一架机器在用的……”小姑娘跟凌远还是兄妹情深的，“启平哥，你有空也劝劝他呗……”
赵启平从咖啡店出来，打车送小姑娘回家，然后自己也回了家。
凌远的家和他的办公室一样，以白色为主，浓浓的性冷淡风。晚上还有几盏暖色灯点缀一下，大白天的，太阳照进来，赵启平觉得自己眼睛被晃得疼。
天，医院里还没看够白色吗把房子装成这个鬼样子不怕雪盲吗！
小赵医生闭着眼睛拉了窗帘，踢了皮鞋，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他向来懒得琢磨人，更懒得琢磨情，他唯一愿意花心思琢磨的大约就是性。生理反应太忠诚了，基本投入什么反应物就会有固定的生成物，很少让他失望。小赵医生是科学家，科学家热爱可控的东西。
所以对于凌远，他第一次有了后退的念头。
他太复杂，他的本能被强制掩藏得太深，这让小赵医生觉得累。他觉得自己能接骨头，却无法拯救一个人——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需要拯救。或许凌远，应该由一个更聪明，更会洞察人心，更温柔的姑娘来爱……
小赵医生太累，精神上的亢奋只是虚透了的假象，他刷着手机，想着些有的没的的事，渐渐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远回来时就看见一米八二的小医生猫一样蜷在沙发的角落里，修长的手脚都乖乖地缩起来，手里一只手机要掉没掉，迷迷糊糊地睡得不安稳。
“这孩子……”凌远换了鞋赶紧走过去，“怎么睡这儿了，弄不好落枕，快起来！”
“老凌……”小赵医生将醒未醒地揉了揉眼，下意识地就攀上了凌远的脖子：“你回来啦……”
凌远呼吸一紧，小赵医生瘦韧温热的身体贴上来，累了一夜的凌院长整个人都有种要羽化的错觉。启平宝宝察觉到凌远的僵硬，不禁又贴得紧了些，牢牢地抱着凌远的脖子，闭着眼睛，让人即使知道他在假寐也不忍心打扰。凌远没办法，只能抱着脖子上挂着的大宝宝，进屋一同躺下。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八点，赵启平是被饿醒的。他睁开眼，凌远疲惫而略显清瘦的睡容近在咫尺，在夜色的包裹中显得格外和柔。小赵医生下意识地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凌远的下巴——他真的瘦了，下巴都这么尖了，也真的见老了，连抬头纹都出来了……小赵医生幽幽叹气，温热的气息喷在凌远脸上，向来浅眠的凌院长眉头抽动，也转醒过来。
小赵医生属章鱼，睡觉总喜欢手脚并用地缠着什么东西——在此时此刻来说就是凌大院长。两个人都没换衣服，衬衣领带西裤皱成一团，乱七八糟地揉在一起。凌远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拍了拍他后腰，气声撩人：“醒了就放开吧，我弄点吃的去。”
小赵医生好不容易逮着自己的猎物，哪肯轻易放开，瞬间手脚就缠得紧了一倍。凌院长瞬间喉咙发干，西裤里的某处也有些发紧，偏偏身上的大章鱼还不怕死地磨蹭了两下，一呼一吸都痒痒地撩在凌远耳朵上：“凌院长，你瘦了。”
凌远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血管里原本暗流奔涌的欲念忽而叫嚣起来。
赵启平在黑暗中微笑，脸颊从容不迫地在凌远肩窝里蹭了蹭，挺了挺胯，语调带着点得逞的意味：“凌院长……你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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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床上QAQ仿佛身体被掏空……
看到爱的距离太窝心了……心疼凌院长每天操心事儿太多都瘦得能看见下巴了！深感人民的好院长需要滋润所以我发车都提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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