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楼诚/楼诚衍生】两个医生的同居史【一】

终于还是入了楼诚坑=_=

有的时候人的命运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它会推着你把手放在键盘上然后开始码文……


warning:楼诚衍生,凌赵,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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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小赵医生和老凌院长的同居史始于一个凉爽的夏夜。老凌院长从拥挤的,毛色各异的人群中抓到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舌头打结两眼放光的小赵医生,塞进车里打包弄回了家。

 

 


小赵医生没有家。他只有一间租来的房子,50来平,起居室加一个卧室,一个没用过的厨房和从来不开门怕进蚊子的阳台。小赵医生早早习惯了独居生活,但独自入睡也随着这样的习惯变得艰难。他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躺在床上看黑暗的天花板,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太平间放在冷冻棺里的人。他闭上眼就觉得有盖子正盖下来,有钉子正钉到盖子上。他睡得越来越晚,回家回得越来越晚,酒喝得越来越多,撩妹撩得原来越熟练。可他从不带人回来过夜。

 

这不是凌远第一次来酒吧接赵启平。他接过一次,把他送回了他的公寓,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房子。自带的精装修,没有任何其他装饰,卧室只有一张床,衣柜里挂着几件衣服,厨房的橱柜里整齐地码者方便食品,冰箱里全是酒。凌远气得胃疼,揪着他的耳朵准备开骂,小赵医生却鼻息均匀,已经睡着了。

 

 


小赵医生与老凌院长相识于十年前,复旦大学医学系。内外全科一年级本科医学生赵启平第一次上人体解剖课的时候,博士在读的凌远助教正帮教授把示范用的尸体从福尔马林里捞出来。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语重心长谆谆教诲,遗体不多,捐献难得,珍惜资源,慎重下刀,因为你们大学五年就跟这一具尸体过了,来吧,打开尸体袋,彼此认识一下,介绍一下自己,今后多多关照……

 

说完就已经有人开始吐了。

 

凌远习以为常。新生的解剖课永远鸡飞狗跳,他暗自感叹年轻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年他们读本科时每人分一具那是做梦,只能全班看教授动手切。这么一群躁动的年轻人里那个不动的就显得非常扎眼。是个男生,军训晒得黢黑冒油,削肩细腰,镇定自若地打开存尸袋,神情淡定得像在拆女朋友的礼物。从演示台上看过去,那简直就是一群乱颤的花枝野草中,一株拔地而起的小白……小黑杨。

 

但他一打开存尸袋……那表情,很尴尬,很纠结,扭曲怨愤,欲说还休。

 

“A53的那位同学……”凌远伸了脖子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抬起头,护目镜后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皱眉咧嘴:“报告助教,这尸体……有点丑。”

 

 他和他的缘分开始于这个冷得要死,充满了甲醛味的解剖室,结束于送赵启平去美国进修的机场。

 

他们甚至没有像样的告别,就是凌远把箱子交给他,送他过了送客止步的黄线。一出阳关三千里,从此故人不路人。不知道怎么开始,也就不需要一个正式的结束。

 

赵启平在美国一待五年,期间凌远入职,转正,结婚,离婚。他完美地错过了凌远的人生,就像孙中山完美地错过了辛亥革命。

 

 

 

凌远扶着赵启平艰难地挪动出车库,挪动上电梯,挪动进家门。他发誓这个小混蛋绝对没有醉到走不动路,整个身子压在他肩膀上也是故意的,但凌院长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充当了搬运工。

 

果不其然,刚刚还不省人事完全瘫痪的小赵医生一进凌大院长的家门就天旋地转踉踉跄跄却异常迅速地冲进了卧室,趴在床上扯了个枕头抱着就闭实了眼睛。劳碌命的凌院长再次叹了口气,勉强睁了睁已经快粘住的眼睛,扯了衬衣领带冲了个澡,顺便拧了把热毛巾,给鞋都没脱就爬上他床的小医生擦了把脸,然后去睡了客厅。

 

小赵医生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衣服还在,床上没人,他见识够了凌大师兄坐怀不乱的功力,却没想到他在社会主义的商场官场间浸淫了那么久,依然如此正人君子。

 

宿醉头痛,嘴里的味也根本没法闻。小赵医生屏住呼吸艰难地爬到洗手台边,冷水拧到最大把脑袋伸过去冲,下一秒水就被关上。凌远黑着脸站在他身后,放下一套一次性漱具。

 

赵启平小心地把脑袋从水龙头底下拿出来,胡乱揉了揉乱成一团的头发,半靠着洗手台,眼睛上翻着看凌远。赵启平就这个习惯,喜欢低着头眼睛往上看人,原本不大的瞳仁看上去就显小,圆圆的像只无害的小动物。

 

“不许冲凉水。漱漱口出来吃饭。”凌远对小动物没辙。

 

赵启平眨巴着眼睛闭紧嘴,宿醉的口气太恐怖,坚决要维持形象。

 

 

早餐是毫无创意的粥,虽然闻起来还不错,但赵启平没有胃口。他习惯于在医院门口买个三明治来啃,因此在餐厅晃了一圈就要回去,被凌远喊住:“回来。”

 

逃跑的小兔子沮丧地耷拉下耳朵,不情不愿地站住了。

 

“吃点热的,不然胃里难受。”


 

凌远做饭的水平极高,仅次于他切肝的水平。赵启平拿勺子刮着粥表面结成的那层皮,鼓着腮吹着,嚼东西的样子让凌远想到韦三牛养的那只仓鼠。


“今天晚上,下班之后等着我,一起回来。”凌院长下达命令。


“说的你能准点下班一样……”小赵医生无形中秀出了骨科大多情况下能按点下班的优越感。


凌院长抿了下唇:“你要是不等我,我就再去酒吧抓你一次。”


这话对小赵医生毫无威胁性:“那你来呀。”


“然后告诉全院,你大一时绘图作业不及格。”


小赵医生一个大白眼翻得几乎窒息:“你打算用这破事儿威胁我多少年!”


凌院长淡定微笑,淡定喝粥。完美主义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嘛——对于助教兼前床伴来说。

 

 


小赵医生从小并没有什么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起死回生神爱世人的远大理想,读医科纯粹是因为当年太聪明,一不小心高考考太高,不想浪费分又不想离家太远才报了医学系。当时的小赵同学相当天真地以为医科是个靠技术和实力吃饭不用每天寒暄应酬陪饭局灌酒的崇高职业,后来证明这是一个有技术实力的同时必须会应酬陪酒才能吃到好饭的披着崇高的皮实则很苦逼的职业。


小赵副主任把今天第八个病号的片子挂在灯箱上,这世界上没有两根断的一模一样的骨头,但也都大同小异。骨科是内外科里相对干脆分明的地方,骨头断了,能接就接,不能接就切,没有心肝脾肺肾那种一个不好就闹出人命的高风险,也不用像妇产科那些必须围观家庭撕逼解决伦理问题。


小赵医生不怕麻烦,但小赵医生厌恶麻烦。


所以他对凌远这种专门给自己和别人找麻烦,并迎着麻烦上的生物,非常好奇。

 

凌远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尤其对医院的商业化运作和现行医疗制度下的效率最大化颇有抱负。作为一个医生院长,凌远同志不仅具备科学技术人员的深厚学识,懂得官场平衡的御下之术,更必须懂得与商人讨价还价争取利益。医生,院长,商人,凌远同志在三重身份里游走得游刃有余,小赵医生对这做法没什么感觉,但对这份能力肃然起敬。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挑这副担子——你是个医生,可以,只要你能治病,人民群众可以不追究你的小毛病;但你还是个当官的,还跟钱有牵扯,那我们正义的人民群众,就要好好审判一下你了。


赵启平叹口气,刷刷记了病历,在庞大的时间表里艰难查找着下一场手术的时间。



 

巧的很,下午有患者要做开胸,钳断肋骨开天窗,等心外做完手术,再推回骨科接好。需要开胸的手术一般都比较复杂,小赵医生知道今天下班时间肯定要延后了,不由看了看表,又上楼到心外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口的灯牌,大长腿一迈直接又上了两层,到院长办公室。


凌大院长不在,估计在忙。赵启平看了看四下无人,轻车熟路地伸胳膊从“院长办公室”的三角牌上摸下一枚钥匙来。凌远有时查看危急病人急急忙忙地冲出去想不到带钥匙,于是就想了这么个办法。赵启平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坐在院长大人宽大的办公桌后。


办公桌上放着照片,一家三口。他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前妻,怀过孩子,不幸流产,之后收养了一个女孩,再之后,他们就离婚了。赵启平陷在椅子里,来回来去地转着圈,盯着那张照片看。他之前见过那女人几次,同校,但主攻儿科及妇产科方向。林念初,这名字本身其实挺美,但赵启平总不由自主地想把它念成:念你初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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