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凌赵/谭陈】Submission(12)下

注:本文谭陈基本照搬党太《交易》的设定,即包养梗。



Chapter 12 Guilt - 罪疚(下) 



我送你回家。

 

 

 

一句话把凌远钉在了原地,他整个人瞬间完全僵住了,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结成了冰。

 

这是……被退货了?

 

凌远呆呆地跪在原地,穿了一半的线衣狼狈地挂在肩膀上,牛仔裤也扭曲着缠在他的腿间。他回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全身上下都被写满了红色涂鸦,正坐在一片狼藉里,活像个被打包退货的大型废品。他簌簌地发起抖来,不管不顾地往前爬了两步,然而他的主人,早已离去,关上了门。

 

凌远瘫坐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灰蒙混沌,不知所措。

 

 

 

“来来来,喝杯咖啡消消气。”陈亦度看赵启平进门前的脸色,便知道里面那位“先生”这次怕是讨不到好,心下不免有几分恻隐。毕竟如果他刚才不是跟赵启平杠得火气,也不至于没有细问便甩门出来告状,所以事情搞成这样,他竟生出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歉疚来。因此他煮了咖啡,听见里间的门开了便忙端来给赵启平。这位年轻的调敎师此时杀气腾腾,一看就是被某人气得不轻。他接过那杯咖啡僵硬地道了句谢,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冷冷地说了句:“衣服不用做了。”

 

“行了行了,都说了让你消消气,你就算当是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先喝杯咖啡再说……”陈亦度知道这位祖宗脾气不小,连忙把糖奶罐子都一并端上来,还特意从茶几底下摸出了一个铁皮罐子放到他面前:“这是我上次去法国出差带回来的黄油曲奇,尝尝尝尝。”

 

赵启平看了一眼陈亦度,终是放下了一直提在胸口的那口气,缓缓地倚进沙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小陈总也终于跟着暗暗松了口气,劝道:“有话好好说嘛,你凶巴巴的也不怕吓到他。”

 

“吓到?呵。”波塞冬冷笑了一声,闭目摇摇头道:“他聪明着呢,我可吓不到他。”

 

陈亦度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铁皮罐子,自己拈了一块饼干出来,试探性地问:“这个人……之前没见过?是你刚收的?“

 

赵启平点点头,接过曲奇罐子,自己也拿了一块。

 

“他跟别的Sub不一样。”陈亦度语气很是笃定,顿了片刻问:“他是不是……跟我一样?”

 

赵启平的眼睫垂了下来,他咬了一口饼干,含在舌尖上,等香甜酥脆的曲奇融化成沙。陈亦度看他这神情明显是默认了,忍不住放下罐子,坐直了身子道:“那我可得劝劝你了。这是在外面,有外人在,你不能用你在家的那套标准要求他吧……”

 

赵启平当即想反驳,可转过头来看着陈亦度认真的眼神,不由得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没有多少调敎素人的经验,所以虽然面对凌远永远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态度,心里面却也不得不小心拿捏着分寸,生怕一个过分,伤了那人的心。而陈亦度,本身就是Apollo以借钱为名,包养在身边,硬生生地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掰成了他的私属Sub,这其中的种种心境,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陈亦度看他神色,也知道这人是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他不方便问更多细节,只是继续劝他道:“我能看得出来,你对他上心,他也很信任你。可是……怎么说呢,这样的关系,这种信任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很多时候,因为……因为种种原因,他可能会无意识地冒犯到你,但是如果你当时又不够冷静,很有可能……他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的……“

 

陈亦度说得很乱,又云里雾里的,赵启平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示意他无需再说下去。年轻的总裁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习惯很坏地抠着自己的指甲,轻声道:“我没事,其实他一直……唉,我现在反而觉得,如果他真的是那种简单粗暴的土大款就好了,我现在……也不用这么……”

 

“好了好了,反正你现在也开了公司,应该……就快赚够钱还他了。”赵启平安抚性地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然后顿了片刻,起身道:“我去看看他,怎么还没出来。”

 

陈亦度陷入自己的心事,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应了他一声。里间的门刚刚关上,门口玄关处就响起了一声轻笑,接着就是那个陈亦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阿度,你刚才说,谁是土大款?”

 

 

 

赵启平敲了敲量身室的门,里面一片寂静,全然没有反应。他在门边默立了片刻,沉着声音问:“还没穿好衣服吗?我要走了。”

 

他把耳朵细贴在门缝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极低的抽泣。他搭在门把上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即轻轻松开,垂回了身侧。赵启平虚靠在门边,闭上眼咬了下嘴唇,沉默了几秒还是又敲了两下门,道:“那我先进来了。”

 

门刚开了一半,屋里的场景就让赵启平变了脸色。他一步迈进门里,回手死死地把门关上。量身的圆形台上,凌远浑身赤巜裸,未着寸缕,满身的涂鸦和臀上的鞭痕全都暴露在空气中。他面对着镜子,双手抱着头,拼命地咬着嘴唇,却还是止不住声声抽泣从唇间溢出。波塞冬的眉头狠狠皱起来,上前两步厉声质问道:“我让你穿衣服,怎么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吗?”

 

凌远不说话,只是摇头,整个人跪着,哭着,抖着,一切都无声地昭示着,他此时所经历的是怎样的煎熬和羞辱。赵启平狠狠咬了下牙,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看向镜子的视线。凌远抬起头,满面的泪痕交错,沙哑着嗓子道:“您……打我吧……”

 

赵启平垂着眼睛,平生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无法驾驭一个Sub的情绪。他跟他之前的那些Sub都不一样,那些人的眼泪多半是因为疼或刺激,他因此得以享受那种施虐后的快感。可这个人呢?他叹了口气,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脑,轻轻揉了一下,想,这个人一哭,他是真的连着心的疼。

 

凌远被他触碰,原本还能克制的抽噎不知怎的一下子失了控,让他哭得整个人都喘了起来。赵启平不得已,上前一步轻轻把他搂到自己臂弯里,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小腹上,低声安抚道:“好了,我们回家再说。”

 

凌远抱在脑后的胳膊终于垂了下来,撑在台子上,顺从地伏在了赵启平的脚下。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他高高在上的主人,一边摇头一边哽咽道:“我……我不敢了……我会好好做……”

 

“什么?”赵启平听他声音含糊,不由得微微俯下身,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敢……违抗……主,主人,要我做……我……”凌远浑身都在颤抖,原本就不连贯的哭音被他抖得几乎词不达意,“我……早起,伺,伺候您……我听话……我,我没有……你不要赶我……”

 

赵启平听了好一阵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心尖儿都被他哭出了血,疼得他后悔不已。他蹲下身子,一条膝盖跪在台子边上,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哄道:“我没有怪你,也不会赶你走的……来,起来,我们先回家,啊。”

 

凌远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失焦的眸子对着他的眼睛,喃喃解释道:“我没有骗……真的不是骗你……我害怕,我不想给别人看……”

 

“我明白,我明白,是我不好。”波塞冬的威严原则此时此刻全都喂了白海豚,他把手臂又张得大了些,拥住凌远道:“是我的错,我答应过你,在你赤巜裸的时候我应该尽全力保护你不被别人看到……是我做的不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怕……”

 

又絮絮说了许多遍,凌远才勉强被安抚了下来。赵启平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挡在他身前,不让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以免再受刺激。看着凌远穿好了衣服,他抽了张纸巾出来,帮他好好地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凌远被好劝歹劝的,终于缓了过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后知后觉地臊红了脸,低着头不再说话。赵启平帮他整理好衣服,又抓了抓头发,把歪掉的面具给他重新扣好。凌远垂着眼任他摆弄,末了,低低开口问道:“是不是……没有像我这么没用的Sub。”

 

“你要是勤劳能干智勇双全,那要我干什么?”赵启平拍了拍他的脑袋,道:“现在我命令你,从此刻开始,不许胡思乱想,直到回家。”

 

凌远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有些怯怯地问:“哪……哪个家?”

 

赵启平本来已经转了半个身子过去,听他这么问,气得回过头来抬手就是一个爆栗:“你想回哪个家!”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却发现原本只有陈亦度一人的工作室,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凌远看到生人下意识地往赵启平身后躲了一下,却见波塞冬的脸色相当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那人:“哟,这不是菠萝大侄子吗。怎么?也过来做衣服吗?”

 

代号Apollo的谭宗明微微一笑,仿佛并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反而瞟了一眼他身后的凌远,道:“我听说波塞冬自掏腰包,请阿度,照着给我设计衣服的风格,给自家Sub设计几套。哎呀,不得不说,追Sub追到这个份儿上,够新颖,够别致。”

 

赵启平听了这话,确实不怒反笑,盒盒盒地摇起头来:“要说追Sub,谁能比得过谭总一掷千金,财大气粗啊。但是……”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低头啃曲奇的陈亦度,冷笑了一声道:“我就怕有些人厚颜无耻,牛嚼牡丹,好端端的误了人家孩子。” 

 

话音未落,赵启平就感觉有人捏了捏自己手腕。他微微侧过头,只见凌远在面具下皱起了眉头,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原因无他。谭宗明,隔三差五上新闻的著名企业家,一手掌握上海滩的金融命脉。凌远天天跟投资商打交道,虽没亲眼见过,但总归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可这人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手有意无意地摸着陈亦度的大腿,丝毫不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凌远感到一阵恶寒,只怕赵启平说话那么冲,得罪了这位金融大鳄。没想到小赵医生反手握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事,我知道他是谁,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既然进得了这个圈子,就有这样放肆的资本。”

 

凌远初时讶然,但转念一想,像季白、庄恕那样的人,虽然论钱是比不上谭宗明多,但论权势、影响,也必会让其他人忌惮三分,赵启平大约也是如此。即使他毫无背景,但高昂的调敎费用意味着他调敎过的Sub也大多非富即贵——这样的本事,本身就是他的资本和信心。

 

“圈子……?”谭宗明温文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还在玩儿那种过家家似的调敎游戏。”

 

赵启平被他气得狠狠咬了下牙,却还是扬起下巴,哼笑了一声答道:“是啊,我们年轻人嘛,只能玩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像谭总这样的中年人……都忙着补肾呢吧。”

 

陈亦度只觉得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猛然收紧,不由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偏了一下身子,试图躲开他的手。谭宗明的嘴角沉下来,眉毛微微蹙起,抬眼看了一眼赵启平,道:“你要是真心对你的Sub,最好说话小心点。谭某不才,但在上海这块地界整治个把人,还是易如反掌的。”

 

赵启平也敛了神色,斜睨着谭宗明,冷冷道:“既然谭总知道我是真心的,那也该知道,小孩子对真心喜欢的东西是很认真的。谭总要是敢碰他,那就试试我敢不敢亲自拧断您的手。”

 

“咳咳,两位……”陈亦度终于艰难地把那块曲奇咽了下去,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道:“你们有话留到俱乐部去说行不行?波塞冬你尺码给不给了?衣服还做不做了?样式还选不选了?”

 

“做,当然做,就照着你当初给他做的那几套,原原本本地给我家先生做出来。”赵启平拉起凌远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故意大声对他说:“我家先生穿上,肯定比某些老男人好看。”

 

陈亦度看着坐在沙发上几乎要气成河豚的谭宗明,想笑又实在不敢笑,咬着嘴唇憋得分外辛苦。为了掩饰他连忙低头给谭宗明倒了一杯咖啡,加上双份的奶和糖,道:“行了别瞪眼了,这么多年了你俩一见面就吵,你哪次能吵赢他了?”

 

“你也跟着起哄是吧?”谭宗明侧头瞪他一眼,米白色的老头衫柔化了他整个人的线条,让他看上去不似平时那样,充满攻击性。他就着陈亦度的手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茶几上赵启平剩下的那半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他刚才叫我什么?什么菠萝大侄子?”

 

陈亦度有些疑惑地“啊”了一声,皱眉道:“菠萝大侄子?他叫你?”他眨了眨眼,忽然张大了嘴,低呼了一声:“哦!我,我明白了……”

 

谭宗明睁大了眼,摆成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嘛,大概,就是……这个太阳神阿波罗啊,是宙斯的儿子,而宙斯,是……波塞冬的弟弟。”陈亦度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把茶几上所有的易碎品都收了起来,“换句话说……他是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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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呀都是水,小赵啊都是嘴……


而且我觉得这个故事里谭总像个反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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