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庄季】穷小子,富小子(一)

*4000粉点梗,庄季高中时期的第一次

大概就是一个穷小子暗恋富家子弟,四舍五入算是腼腆忠犬攻(并不)x生猛女王受(并不)的故事,狗血预警,无逻辑碎片化预警,之后(这章没有)会有一辆校车


知道为什么我要把庄季设定成竹马竹马吗

因为对于庄医生这个小体格而言

推倒成年的三哥

太难了不可能



01

 

季白又跟隔壁学校的混混头子打架了!

 

这条劲爆的消息转眼间就传遍了两间学校,正一笔一划地写着化学作业的庄恕手一抖,钢笔停顿在作业本上,蓝墨水洇出好大一块污迹。

快打上课铃的时候,季白才满头大汗地冲进教室门口,大长腿捯得像风一样,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庄恕整理好自己的课本和笔盒,侧头看了一眼正用校服袖口擦汗的同桌,伸手递过去一包纸巾。

季白接过来,语气很是轻快地说了句谢谢。庄恕脸色不怎么好,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次是为什么打架。季白于是眉飞色舞地讲起来,意料之中的,又是为了叶梓夕。庄恕偏了头看向窗外,只觉得季白的话就像倒入碳酸钾的盐酸溶液,咕噜咕噜的,闹了老心了。

 

02

季白跟叶梓夕,一个是季老司令的孙子,一个是全城首富的女儿,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整个学校都知道。季白从小学起就没少为叶梓夕打架,有人起哄说他们是一对儿,他也不辩解,反而酷酷地一把揽住小姑娘转头就走,要多拉风有多拉风。整个学校,也只有她和赵寒能叫季白一声三哥,别的孩子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这身份地位,他们攀不起这一声哥。

庄恕也不例外。

他知道自己和季白的差距,也清楚地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还记得季白第一次带他回家时的场景——他家那么大,有花园有泳池,光是鞋柜就占了整整的一面墙。庄恕低头,脚趾在破了洞的袜子里局促不安地动了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朱门酒肉臭。

好在季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第一次见庄恕时,没有像别的有钱人那样,端庄矜持地站在一边,用怜悯的目光从头到脚地审视他,而是亲热又随意地揽着两个小伙子进屋吃饭。庄恕还记得那天半年也不下一次厨的季妈妈专门为他炖了一锅红烧肉,他跟季白一人一块地抢,不到五分钟连滴肉汤都没剩下。

庄恕很感激季白的妈妈,但同时,也更为他们之间的这种差距难过。那种感觉很难说出来,就好像萧瑟风中,你以为自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蒲公英,可是回家才发现,他早就有一片五彩缤纷的花园了。

庄恕一笔一划地在试卷上写下名字。他连真名都不可告人。

他觉得很难过。

 

03

庄恕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打中锋,季白是副队,打得分后卫。一开始本来大家想选季白做队长,可他本人和教练都不同意,他们都认为,得分王不一定适合当队长,懂得给队友传球的人才能领导一支队伍。

初夏是一年一度的校园篮球联赛,全市各大高中的篮球场上都躁动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庄恕为了训练,每天都带着球队,从放学之后一直打到球场熄灯。叶梓夕前两天还会坐在边上看上一阵,可后来就腻了,放了学就早早地让司机接她回家。训练后,队长和副队长留下来清点器材,打扫场地,队员们一窝蜂地挤去浴室洗澡。等两人锁好篮球场的门回到更衣室时,那帮大长腿已经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公共浴室是北方校园的一大特色,两人都是从小在北方长大,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背心裤衩一撸到底,脱成一黑一白两个赤条条的影子。庄恕抽条快,个子高,骨架大,无论哪一点都符合北方彪形大汉的基本形象——除了肤色。他像是天生就晒不黑似的,无论多惨无人道的暴晒,最后留下的都是一脸晒伤,和曝皮后依旧白皙的肌肤。季白洗着澡,眼神就不自觉地瞟上了旁边人那两条白生生的长腿,热水混着泡沫从他的大腿内侧流下,季副队暗暗地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背后的凉水又拧大了些。

 

04

庄恕并不知道,洗澡时看似专心致志思考人生的副队,实则在偷瞟自己的大腿。他就只知道白天好好学习,晚上好好练球,然后离开更衣室后,背着书包陪季白推着单车走出校园,是每天独属于他俩的宝贵时光。

庄恕住宿,篮球馆和宿舍楼在学校的两边,他就以这个为借口,把季白送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一条又一条街,季白也不急,推着单车慢慢地跟他晃悠。庄恕平常说起话来也算是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每到这个时候倒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跟个闷葫芦似的跟着季白,在分别的时候才干巴巴地挤出句多穿点多吃点多睡会儿之类的话。每当这个时候季白就眯起眼睛打量他,最后低声笑骂一句小崽子,然后跨上自己的单车,嗖地一下就飞走了。

庄恕自然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起,在十四岁那个阴雨连绵的暮春之夜,他在睡梦中跟一个人肢体纠缠,惊醒时腿间一片冰凉粘腻。窗外炸响惊雷。

梦里的那个人,正是季白。

 

05

在很久很久以前,季白并不喜欢庄恕。

男孩子在少年时期都像蝈蝈一样好斗,季白更是个喜欢管闲事的,兄弟妹妹谁受了欺负都是他帮着出头,因此他对庄恕这种光挨打不还手的面瓜行为就八个字的评语: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那个时候他到底还是太小,对庄恕的身世故事一无所知。后来年岁渐长,庄恕的骨架慢慢长开了,剑眉舒展,渐渐沉淀出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季白眼看着这个自己一直护着的小崽子,蹭地一下蹿得比自己都高,走在外面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不知怎的就有种自家的生猪出栏,白菜卷叶,雏鸟离巢……总而言之就是自己快要罩不住他了的感觉。

不太爽。

季副队叉腰站在场边,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梳着马尾辫给庄恕递冷饮的女生。小姑娘太矮,庄恕很绅士地弯下腰跟她道谢,季白把牙磨得嘎吱嘎吱响,在肚子里起草新的队规:以后训练期间,严禁跟场外任何人员接触!

来扫球场的大妈也不行!

 

06

季白并不承认自己对庄恕的某种微妙心理是出于占有欲,他固执地认为那只是出于大哥对小弟的翼护心态,合情合理没毛病。至于其他的,那都只是习惯而已——习惯跟他坐同桌,习惯中午到食堂一个人占座一个人排队,习惯一下课就抱着篮球冲出去抢场地,习惯一起看球赛一起剪头发一起买新出的跑鞋……

就是习惯啊,季白心安理得地呼噜着自己的头毛,假装完全忘记了雾气蒸腾中的大白腿。

还是大胸细腰的妹子好看!

季副队抱着满满的对自己性取向的信心睡着了,然后翻来覆去地,做了一夜的季节性的梦。

梦里面全都是庄队长的宽肩窄臀大长腿,乳白色的细腻泡沫从脖子一直流到脚后跟……

……妈的!

 

07

十六岁的男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对自己隐秘的渴望产生了恐慌。

季白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庄恕,而庄恕不久后便敏感地察觉了这种疏远,立刻以两倍的速度朝反方向逃走。

他以为季白觉察出了他肮脏的想法,所以才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但季白是个君子,更准确的说,是有涵养懂体面的公子,所以他选择了隐晦而温和的方式,用一种谦和有礼又毋庸置疑的态度,断绝他的一切幻想。

庄恕在心里表示了理解。

第二天,他向全队表示,由于他住在学校宿舍,因此决定每天晚上自己加练半小时的定点投篮。

副队长,不用留下来帮忙一起收拾了。

 

08

跟季白关系铁的朋友不多,疏远了庄恕,叶梓夕和赵寒自然就更加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们三个不在一个班,叶梓夕离得近,

经常一下课就跑过来缠着季白聊天。莺声燕语,温香软玉,庄恕目不斜视地抿着嘴写着作业,浓硫酸无声又缓慢地,顺着耳朵滴进心里,焚心蚀骨。

他们的生活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甚至连了解都少得可怜的。他们的对话充斥着名车,珠宝,旅游,地产,还有那些他只能在新闻里见到,他们谈论起来却熟络异常的社会名流。甚至,还有那么多他根本听不懂的,那些只属于他们青梅竹马时代的甜蜜往事。

庄恕从很小的时候就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他此时觉得,自己的胸中就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千八百个大气压——几乎要憋炸了!钢笔在他手中抖,季白背对着他,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兴致勃勃地跟叶梓夕探讨端午假期的安排:“去你家?好啊……盒盒,你就瞎说吧,哪有用两头鲍做粽子的,糟践好东西……”

庄恕笔尖顿在纸上,呼吸突然异常困难。

——往年的端午都是他们一起过,有时还叫上赵寒。他们一块儿骑车去城东,穿十几条胡同,去买夏奶奶家的蛋黄鲜肉粽。

他鬼使神差地停下笔,破天荒地插入了上流社会间的对话:“两头鲍……多少钱一斤?”

两人一愣,随即叶梓夕捂着嘴,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谑笑。季白皱皱眉,扯了她一下,回头对庄恕道:“现在市面上卖这个的不多,价钱……也不一定,我也是听人说的,大概一万块钱一对。”

庄恕神色如常地点点头,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差不多是我一年的生活费。”

叶梓夕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就响了。季白顺势推着她把她送回了教室,回来看着低着头奋笔疾书的庄恕:“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庄恕眼也没眨一下,低声答道。

夏奶奶的粽子两块钱一个,每年端午包三百个,卖两天。

庄恕把头埋得更低,心被浓硫酸烧成一团炭黑。

 

09

庄恕疏远了季白,周围自然也多了朋友。

作为校队篮球队队长,和长期占据年级榜首的学霸,庄恕身边一直不缺爱慕和追求他的女生。自从叶梓夕明目张胆地霸占了季白的课间时间,让原本天天跟季白出双入对的庄恕落了单,爱学习的不爱学习的姑娘们,都开始排着队来问庄学霸问题。庄恕脾气好,又堵着一口气,问题解答的那叫一个详细,语气动作那叫一个温柔。小小的双人课桌自然招架不住那么多人的热情,终于有一天,同桌的两个人,打起来了。

起因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摩擦,总之在那个女孩子弯下腰,解开两颗扣子的校服领口正对着庄恕低下来,几乎能看见里面蕾丝边的粉色内衣的时候,季白就“嘭”地一声拍案而起了。庄恕几乎是在同时弹了起来,没说三句两人就推搡起来,没推两下两人就大打出手,最后桌子也掀了椅子也踢了,铅笔钢笔圆珠笔噼里啪啦地洒了一地。季白揪着庄恕的领子,庄恕扭着季白的胳膊,俩人打得大汗淋漓面红耳赤,最后庄恕指着季白的鼻子大骂了一句:
“你仗势欺人!”

一瞬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季白面无表情地停下了动作,眼神像冰一样冷。

庄恕捂着自己被打痛的颊骨,一下子挣开了季白的手,转身扶起桌椅,坐回了座位上。围观的同学们大气都不敢出,下一堂课的老师站在门口都不敢进来,季白停了三秒,慢慢走过去扶好自己的椅子,垂着眼坐回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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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果然我还是比较善于写小赵那种磨人的小妖精。

青春期的男孩子啊,sei知道他们天天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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